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幕間二 海賊西頓・皮耶羅之死

幕間二 海賊西頓・皮耶羅之死

( 「偉大航道」 某處海域)

「左滿舵,迴避衝撞!無論如何,一定要堅持到本隊抵達!」

〔海軍本部少將克魯達〕

在暴風雨襲捲的大海中,有一艘海軍軍艦,正在與13艘海賊船交鋒。

海軍軍艦是常見的量產型大型軍艦,所屬組織是海軍本部《航海巡邏部隊》的第八分隊,負責《海軍G.2基地》到《海軍G.4基地》之間的巡邏任務,隊長是克魯達少將。

如今,《航巡隊》第八分隊,正在與惡名昭彰的《推進城》逃犯──大海賊「綠血惡魔」西頓・皮耶羅交戰。

暴虐無道、嗜殺成性的皮耶羅,因為其慘不忍睹的殺人方式,被形容成不是流著鮮紅血液的人類,因此得名「綠血惡魔」。在遭到逮捕後,被囚禁於海底大監獄《推進城》的最深處,《LEVEL 6 ──無限地獄》。

如今,在海賊「黑鬍子」馬歇爾・D・汀奇的所作所為下,他與其他《LEVEL 6》的囚犯一同逃獄,並且重新在「偉大航道」的前半段「樂園」,聚集起了海賊艦隊。

合計12個海賊團、3千5百名海賊的艦隊,正在圍剿一艘海軍軍艦。

「開炮!把海軍的軍艦擊沉!」

「一定要讓他們葬身海底!」

「見識到我們的厲害沒有?」

「哇哈哈哈~我們可是無敵的《皮耶羅海賊團》艦隊!海軍根本沒有什麼可怕的!」

船上的海賊們,仗著三倍以上的人數優勢,以及大海賊皮耶羅的名號,囂張的宣言要消滅海軍。

而處於劣勢的海軍,即使身處風雨和砲火的絕境之中,依然誓死抵抗。他們持續開火反擊,克魯達少將也下達精準的指示迴避砲擊。

因為他們堅信著,只要《航巡隊》本隊抵達,就可以一舉逆轉劣勢。

「快上啊!把他們的軍艦打成破爛……喔,皮耶羅老大!你來的正好~」

在海賊艦隊的旗艦上,指揮炮擊的大副身後,出現了一個巨大的人影。

那個人身高3.8公尺,是大副身高的兩倍。嘴唇上有幾條縫線,讓他隨時看起來都是嘴角上揚的微笑。然而,他的眼神卻非常的死寂且冰冷,瞳孔中毫無生機。

「請看,我們就快要擊沉那艘軍艦了。只要再開幾砲,他們就會成為鯊魚的餌料───咕呼!」

巨大人影揮動右臂上的鐵爪,淺淺的劃開大副的喉嚨,三枚鐵爪上的刀刃被染得鮮紅。

「咕、咳咳……」

大副的聲帶被切開,無法說話。但是傷口很淺,沒有傷到動脈,他暫時還死不了。

大副依然能夠呼吸,只是痛苦的跪倒在地上,發出不成聲的哀號。

「我應該說過,要取下他們所有人的心臟與首級吧?只不過是把船打沉,怎麼可能排解我長久以來的無聊?」

〔「綠血惡魔」 西頓・皮耶羅懸賞金6億6千6百萬貝裡〕

巨漢皮耶羅用左手抓起大副的衣領,將他舉到半空中。大副痛苦的掙扎,以畜牲般的哀號乞求饒命。

「這可不行啊,這可不行啊……要是偷懶的話,我可是會很困擾的。我啊,不親自取人性命,就會感到煩躁呢。」

說著這樣的話,皮耶羅用右手抓住大副的脖子,將他的皮膚慢慢掀起,然後把他的頭皮像是脫面罩一樣,硬生生地撕下來。

「咕嗚!嗚呼──」

這是皮耶羅的【剝剝果實】能力,無論是生物、樹幹、無機物還是地面,他都可以徒手將其表面撕下,使其脫落、暴露出內在。

看到大副痛苦的生不如死、血腥至極的模樣,周圍的海賊有的因噁心感而嘔吐,也有的被船長極不人道的行為嚇到失禁。

「對~就是這種感覺……真是個不錯的複習,我差點就忘記生剝活人的訣竅是什麼了。」

皮耶羅的眼神洋溢著幸福感,內心乾渴的慾望獲得了些許滿足。他將大副扔到一旁,任其痛苦掙扎。

虐殺的大海賊走上艦橋,大聲地對艦隊下達命令。

「全員停止砲擊!開始進行接近戰,我們要砍下所有海軍的腦袋……一個也不准留活口!」

『『『『喔喔喔喔喔喔喔喔─── !』』』』

眾海賊齊聲高呼,開始以包圍海軍的軍艦。

「少將,不好了!海賊船開始包圍我們了,這樣下去會演變成登艦戰!」

「可惡,難道就要到此為止了嗎?」

就在絕望之際,負責通訊的上士抱著電話蟲奔向艦橋。

「少將!有來自本隊的通訊!」

「接過來!」

克魯達少將拿起電話蟲的聽筒,從中接獲來自本隊的消息。

『……』

「……我明白了。」

『喀鏘──』

克魯達掛掉電話蟲,對掌舵手下達新命令。

「右滿舵,朝6點鐘方向保持直線前進!」

「可、可是,那樣做的話,側弦會正面對敵方艦隊,製造讓海賊登上本艦的空隙!」

「沒關係,照做就是了。」

克魯達少將望向遠方,海面上顯現出一道朦朧的陰影。

「他們來了。」

〈2分鐘後 海賊方視角〉

對於海軍軍艦的行為,海賊們感到些許困惑,不過依然認為這是一個進攻的好機會。

「兄弟們,進攻的時機到了!拿出鉤繩,準備登上海軍的軍艦!」

「「「喔喔喔喔喔!」」」

4艘海賊船靠近軍艦的側弦,打算趁軍艦機動力下降、無法迴避的時候登上去。

「很好,就是現在!我們……欸?」

『『『『咕哇哇哇哇───』』』』

突然間,周圍傳來其他海賊的慘叫聲。發號施令的海賊回頭一看,驚然發現2艘海賊船變成了殘骸。

「這、這到底是怎麼一回──」

「船長,快看那邊!」

「?!」

發號施令的海賊往下屬手指的方向一看,看見一艘比普通軍艦還要巨大許多的海軍軍艦。

「把望遠鏡給我!」

海賊拿起望遠鏡,朝那艘巨大軍艦一看。軍艦上的旗幟很明顯是海軍標誌,但是那艘軍艦是從沒看過的型號。

「那是海軍中將的自型船,恐怕不是簡單人物……等等,那是什麼東西?」

在望遠鏡中,海賊看到艦艏站著一個巨大的人影,是巨人族。而且,似乎是個女性?

就在海賊試圖看得更仔細時,艦艏的巨人海軍舉起雙手大劍,用力地朝這艘船的方向揮出衝擊波斬。

「不、不好了!緊急迴避,快迴避!」

「已經來不及了!」

『───休轟!』

巨大的斬擊波轟開海面,將3艘並排的海賊船劈開。拿著望遠鏡的海賊頭頭,一瞬間就在斬擊中灰飛煙滅。

〈與此同時 蛭子中將的軍艦上〉

「目標確認擊沉,海賊的艦隊開始分散了。」

〔海軍本部中將「鐵騎」 恩尼格瑪(巨人族)〕

巨人族女性的海軍,以德式雙手大劍揮出橫掃千軍的衝擊波,將數公里外的海賊船打的四分五裂。完全無需確認敵人的存活,因為他們已經粉身碎骨了。

她是名為恩尼格瑪的海軍中將,並非隸屬於海軍巨人部隊,而是屬於《科學部隊》。

恩尼格瑪是巨人族,也是改造人。她的左眼是機械製的義眼,義眼的鏡頭閃爍著黃橙色的光芒;左手是金屬色的機械義臂,活動時會發出嘰嘰聲。

「看樣子,是勉強趕上了。」

軍艦艦艏上,蛭子與恩尼格瑪兩名海軍中將並排而站,目睹海賊船沉沒的過程。

「向操控室下達追擊指令,指揮權轉交給錫蘭少將,本艦將以第四戰速向海賊艦隊突擊。本人要親自直搗黃龍。」

「是!」

蛭子向一旁的士兵下達命令。士兵接下後,立即前往艦橋,將指令傳給副船長錫蘭少將。

「你還是老樣子,要單人突擊嗎?」

「這是最快的方法。恩尼格瑪,妳應該知道要怎麼做吧?」

「昂~就賞給他們一發《航巡隊》式的高飛球吧!」

恩尼格瑪把右手手指折的啪磯作響,然後開始轉動右臂肩膀,做起暖身運動。

〈與此同時 皮耶羅的艦隊旗艦〉

「餵,你在幹什麼啊?」

皮耶羅以充滿殺意的眼神,瞪向打算逃跑的舵手。

「不、不是這樣的,皮耶羅老大!那不是普通的軍艦,而是中將以上才會有的自型軍艦,是只有海軍中的大人物才會有的東西!」

不想聽人廢話的皮耶羅,用鐵爪子砍下舵手的手腕,然後撕下他的皮肉,使其疼痛的哭天喊地。

「不過就是區區海軍中將,你們是在怕什麼?我可是海賊提督西頓・皮耶羅!海軍中將這種貨色,我早就殺過2個了。」

皮耶羅傲慢的氣焰,稍微平復了海賊們驚慌的情緒,讓他們再度產生自信。

「對啊,海軍中將算什麼?我們這邊可是有皮耶羅老大啊!」

「皮耶羅老大可是懸賞金超過6億大海賊,根本就不是海軍中將能應付的對手!」

「沒錯!再來一艘軍艦又怎麼樣?只要老大還在,我們就不會輸!」

「沒有什麼好怕的!對手又不是當年打倒皮耶羅老大的怪物──上將『青雉』。」

「不是上將的話,就根本沒在怕──」

『休───轟砰!』

最後一個海賊的話還沒說完,就有一道黑影,劃破天際產生轟鳴、從天而降顛覆大海平穩。

有一個人突然降落在海賊船的甲板上,轟出一個大洞。劇烈的衝擊令這艘海賊船大幅側翻,傾斜了45 °角,差點就要翻覆沉沒。

「是誰!」

「來者何人?」

漆黑的人影從坑洞中起身,其身高在皮耶羅之上。他的背上,披著海軍的「正義」大衣,臉上是鋼鐵的面罩,只有眼睛的部分閃爍著綠色光芒。

他是海軍本部中將──「蒼蛇」蛭子。

「可惡,攻擊!」

「把這傢伙的頭砍下來!」

海賊們紛紛拿起武器,以槍彈與刀劍朝蛭子攻擊。

「……」

然而蛭子只是輕微的晃動身體,就讓所有的子彈擦身而過,連衣服都沒有弄髒。

砍向他的第一劍,被他以兩根手指的空手奪白刃折斷。接著蛭子彈了一下海賊的額頭,這個海賊就與身後的人一齊飛出去,並且撞斷這艘船的主桅杆,最後在遠處落海。

第二個靠近他的海賊,則是被蛭子以眼睛看不見的速度單手抓住。蛭子用拿著保齡球的動作抓著海賊的臉,然後以怪力將他扔出去。被扔飛的海賊真的就像保齡球一樣,把其他海賊當成球瓶撞飛。

這一團飛出去的海賊,撞穿了這艘船的牆壁,然後又撞穿了另一艘海賊船的側弦,讓第二艘船破了一個大洞。最後他們撞上第三艘船,在第三艘船上全身骨折才停下來。

接著,蛭子發動【六式】當中的【剃】,瞬間移動到船艏,然後再度發動攻擊。

「【嵐腳】!」

這同樣是【六式】的招式之一,以超快的速度踢擊產生風刃,能切斬目標。蛭子橫掃的一踢,將船上的半數海賊吹飛。

「呼咿──這是什麼怪物啊!」

「嗚哇!救命啊,皮耶羅老大!」

短短十幾秒,就有上百人的海賊被打倒。剩餘的海賊雜兵,無一例外的朝皮耶羅的背後聚集。

「哼,區區海兵,根本不足為懼。不過就是一個中將,哪來的勇氣敢與我對峙?」

皮耶羅仰首蔑視蛭子,用鼻孔發出嗤笑的聲音。

「畏懼前往『新世界』的懦弱海賊,處理你根本就是在浪費本人的時間。」

「昂?」

面對皮耶羅的挑釁,蛭子則是以更尖銳的話語反擊。蛭子的這一句話,正好戳到皮耶羅的痛點,令他相當不爽。

「我已經殺過兩名海軍中將了,看樣子,你有幸成為第三人。報上名來,我準許你被我親自解體。」

皮耶羅舉起雙手的大鐵爪,合計六枚的刀刃閃爍著殺意的寒光。

「海軍中將,蛭子。本人倒是不記得自己斬殺過多少海賊,那簡直比數星星還麻煩。」

蛭子緩緩抽出腰間的太刀,雙手持劍擺出”八相”的架式。

〔註:「八相」是劍道的一種架式,持劍的雙手置於右上方,劍身向上,通常用於混戰。〕

「蛭子?我好像在那裡聽過這個名字……」(雜魚A)

「我記得是個名聲不怎麼樣的海軍。」(雜魚B)

「他的稱號好像是……」(雜魚C)

剩餘的海賊雜兵開始議論蛭子的身分,不過這讓皮耶羅的心情更差了。

「給我安靜!」

「「「咿!」」」」

「現在開始,是我個人的殺戮時間。你們要是敢礙事,就別怪我把你們一起宰了!」

為了避免被捲入戰鬥中,眾海賊紛紛退避至船尾處。

「可以開始了嗎?」

「呵,根本就沒有……開始這一回事!」

話音未落,皮耶羅就揮舞鐵爪,產生六道交叉狀的劍氣,朝蛭子襲去。

不過蛭子輕輕地用一記上挑斬,將劍氣化解了。

「嘿呀!」

皮耶羅趁蛭子化解攻擊的空檔,衝上前去發動突襲。他朝蛭子的身體劈過去。不過蛭子立即將太刀向下抽回,用劍柄擋下鐵爪。

緊接著,蛭子出腳將皮耶羅踢飛數公尺,再以上段劈追擊。皮耶羅交叉鐵爪格擋斬擊,彈開太刀後兩人展開高速攻防戰。

劍刃間擦撞出火花,兩人的一招一式、一來一往令雜魚們瞠目結舌。皮耶羅處於攻勢的一方,蛭子則是精準的擋下鐵爪的每一擊,雙方都無法傷及彼此。交鋒數分鐘後,兩人同時向後跳。

「喔?能擋下來啊,確實不簡單。不過這樣又如何?」

皮耶羅的鐵爪劍刃被染黑,他在鐵爪上附加了【武裝色霸氣】,使其攻防力更勝一籌。

「【網切】!」

皮耶羅再度以鐵爪揮出劍氣,但是這些劍氣被附加了【剝剝果實】的力量,將空氣削成薄片,使原本只有3道的劍氣分裂,9道、27道……細化成網狀的切割氣流,以吞沒蛭子的氣勢撲面而來。

這一招獨特的地方,就是大面積的掃蕩。普通的斬擊是只能對上單一方向的”線”,只要移動就能避開,但是【網切】是一個”面”,會從四面八方包圍對手,只能退後或者防禦。

皮耶羅之所以選擇用鐵爪當武器,就是為了有效製造斬擊氣流,將對手切割成碎屑。

「武裝。」

面對【網切】,蛭子選擇防禦,他用【武裝色霸氣】覆蓋身體表面,輕易的擋下切割氣流。

「嗯,硬度還可以,不過這又如何呢?」

接著,皮耶羅開始揮舞鐵爪二刀流,劍氣在甲板上劃割出無數痕條。這次的劍氣同樣注入了【剝剝果實】的力量,將船的木質甲板刮出數條細長的木條帶。

「【生縛擒殺】!」

緊接著,他用力的踩踏地面,用【武裝色霸氣】染黑地面,細長、纏繞【霸氣】的薄木條帶紛紛升起。數百條木帶宛如靈活的蛇群,以絞殺獵物的氣勢攻向蛭子。

這一招【生縛擒殺】是皮耶魯的招牌絕技,用【剝剝果實】的力量削下周圍物體的表面,形成長條狀的束縛帶,並纏繞上【武裝色霸氣】,令其堅韌如鋼纜。

被這些束縛帶纏繞上的目標,都會被死死地綑綁住,宛如同時被數條巨大蟒蛇絞殺。中招者不會馬上死,而是在全身緊縛的痛苦中,慢慢氣絕而亡。

就算對手能以【武裝色霸氣】防禦,也無法輕易掙脫【生縛擒殺】,因為巨人族也扯不斷這些束縛條。所以這也是優秀的拘束技能,敵人將任由皮耶羅宰割。

「嗚唏嘻嘻~有本事的話就全部砍斷啊!」

「……」

蛭子不打算照著皮耶羅的話做,他放開持刀的左手,將手掌朝前伸出。

『──咚!』

在一陣無形的衝擊力下,所有的束縛條被彈開。這一陣衝擊波的來源,是蛭子的手掌。

這是【武裝色霸氣】的高階應用法,在《和之國》稱為【流櫻】。將全身的【霸氣】集中、纏繞在身體表面,產生一股隔空的強大作用力,能彈開一切攻擊,也能從內部破壞物體。

「蛤?」

對於蛭子所使用的【流櫻】,皮耶羅無法理解,這是他沒見識過的力量,而且還輕易地破解自己的絕招。

「然後,你的下一招呢?」

「……」

「你真的是原懸賞金6億嗎?無論是『極惡世代』還是『新世界』的海賊,懸賞金比你低卻更強的傢伙,本人可是見過很多。」

「你別開玩笑了……」

皮耶羅的面目開始猙獰、額頭暴起青筋,被小看導致他徹底憤怒了。

「不過是稍微暖身罷了,你就誤以為這是我的全力?」

這次,皮耶羅將【武裝色霸氣】覆蓋在整副手爪,以及雙臂上,同時對接下來的所有攻擊,都附加【剝剝果實】的力量。

「告訴你,我還關在『推進城』內的時候,是被海樓石手銬拘束的……」

海樓石,是由海水的成分沉積而形成的──大海的結晶。其硬度媲美鑽石,難以破壞,同時散發著大海的能量,可以令惡魔果實能力者暫時失去能力,並虛弱化。

在拘束能力者時,通常會使用海樓石製的器具。

「在海樓石的虛弱化影響下,我不斷承受著獄卒的拷問,還暗自鍛鍊自己。我的身體、【霸氣】,甚至是惡魔果實能力,都比入獄前強了數倍!」

皮耶羅震動雙臂,朝兩側釋放了巨大的劍氣。這兩道劍氣,將海面切下一層宛如舞孃面紗般透明的薄層。

兩片數十公尺寬的水幕薄紗,即使在暴風雨的吹襲下,也依舊輕盈、毫髮無損的漂浮於空中,這是因為其附加了皮耶羅的【霸氣】,才變得如此堅固。

「剛才我只用了3成的實力,就和入獄前我的全力差不多。現在,就接下我真正的全力吧!」

皮耶羅將雙爪插入地面,並開始積蓄力量。

「不會吧!」

「難道說……」

「老大要用那一招嗎?!」

「快、快逃啊!」

見到皮耶羅這個架式,所有的海賊雜兵紛紛落跑。可是在這艘暴風雨的孤船上,又能逃到何去?

為了應對皮耶羅的出招,蛭子將太刀收回刀鞘,擺出居合道的拔刀斬架式。

「接招吧,【波伏激盪】!」

皮耶羅鏟起地面的表皮,製造出木板的波浪,把船上的一切事物彈飛到空中。而蛭子為了迴避波浪,使用【六式・月步】跳到空中,並維持空中步行的姿態。

「嗚唏嘻嘻~在空中的話,就是最好的標靶了。」

皮耶羅迴轉身體,如同陀螺(獨樂)一般開始旋轉,並連續揮舞鐵爪。

「【木工王・獨樂亂舞】!」

這是皮耶羅的必殺技,原以為會砍向四面八方的劍氣,全數精準地朝上空的蛭子飛去。

這是他以【見聞色霸氣】捕捉蛭子的位置,而發出的針對性攻擊。數百道斬擊,無一例外地襲向同一目標。而且還不只如此……

「!」

那些斬擊,全部都是【網切】。由下而上,一層又一層的斬擊網,將獵物宛如提起物品的包袱巾一般包圍,企圖徹底絞碎。

「這下要給其他人添麻煩了……」

蛭子說出意義不明的話語後,將拔刀斬的姿勢朝向正下方,隨後抽出太刀。

「遠山流居合……【此岸】!」

太刀出鞘,蛭子揮出的拔刀斬將所有的【網切】一分為二,把皮耶羅自豪的必殺技正面破解。

「什!」

「【剃刀】。」

在皮耶羅驚訝之餘,蛭子發動【剃】與【月步】的組合技──【剃刀】,從天空俯衝而下。

「兩千枚瓦,踵落!」

蛭子順勢以腳跟踢出下墜擊,將皮耶羅左手的鐵爪破壞。

這不是普通的踵落踢,而是【魚人空手道】的招式。顧名思義,其威力足以粉碎兩千枚瓦片。

『鏗──轟砰!』

「可惡啊!」

皮耶羅的鐵爪應聲斷裂,殘破的海賊船在衝擊下震盪出浪花,讓船上所有海賊全數倒地。

惱羞成怒的皮耶羅,不顧一切地向蛭子發動突襲,打算將他直接撕碎。

「你這傢伙,剛才也沒使出全力嗎?」

「……本來想說用3成實力來拖延時間就足夠了,看來還是必須認真一些了。」

蛭子舉起太刀,以纏繞【武裝色霸氣】的漆黑劍刃應戰,將皮耶羅的攻擊一一架開。

「拖延?你到底是什麼意思!」

「看看周圍吧。」

「!」

就在雙方激戰的期間,周圍的海賊船數量減少了。原本還剩8艘船的艦隊,現在只剩下3艘海賊船。

「要是身為提督的你太快戰敗,那些海賊船就會直接逃跑,到時候就很難追捕了。」

「你他爸的……」(作者習慣用的罵人方式)

蛭子拖延時間,就是為了讓海賊們對撤退感到遲疑,製造讓本隊與第八分隊擊沉海賊船的空檔。

而且他現在的認真程度,僅用了7成實力。

「很抱歉,你沒有投降的權利,因為本人的任務是將你處決。」

「那又如何?只要把你收拾掉,就完全沒有問題!」

皮耶羅使出渾身解數,朝蛭子發動畢生最強烈的攻勢。

「嚇呀呀呀呀!」

纏繞【霸氣】的鐵爪與太刀交鋒無數,雙方的劍氣削開船身、割裂海浪。

海賊無視周圍的一切,僅有決一死戰的鬥志。海軍心如止水,僅僅是用執行任務的態度面對。

「咕嗚!」

將兩隻鐵爪都破壞後,蛭子的守勢漸漸轉為攻勢,皮耶羅被逼的步步退後。因此,陷入絕境的海賊,打出了最後的底牌。

「看招!」

「!」

忽然間,蛭子手中的太刀不聽使喚,無法憑其持有者的意志揮動。

蛭子回頭一看,發現半透明的水幕纏繞在自己的劍上,將其束縛,無法揮動。這些水幕,是方才皮耶羅用能力削開的海面

「原來如此,你的能力已經【覺醒】了,對吧?」

「沒錯!」

與此同時,剛才被蛭子斬斷、彈開的木條,彷彿重新復甦一般,再度以蟒蛇之姿纏住蛭子的雙腳,令其無法動彈。但是這次,蛭子無法用【流櫻】將其直接破壞。

「我的【剝剝果實】覺醒後的能力,可以無視距離任意操縱被我削下表面的任何物體,並增強其堅固程度。這些硬如鐵甲的薄幕再加上我的【霸氣】,不是通常手段就能切開的!」

惡魔果實能力的進階應用──【覺醒】,可以進一步解放惡魔果實真正的潛在力量。只有當能力者的實力與精神力強大到能完全掌控自身的能力時,才能夠達到【覺醒】的境界。

【超人系】的惡魔果實在覺醒後,能暫時影響周圍的事物,或者增強原有的能力特性。

「這可是我在監獄裡鍛鍊出來的成果,沒料到吧?」

「……無妨,本人已經預見”未來”了。」

「你的未來,就只剩下被本大爺扒開皮肉、活活慘死而已!」

皮耶羅拋下鐵爪,露出扭曲的雙手手指與尖銳、變形的指甲,數千人就是喪命如這雙醜陋的手之下。

「現在,你就放聲哀號吧!」

皮耶羅對蛭子伸出蘊含【剝剝果實】能力的致命魔爪,而蛭子則是伸出左手擋下。

「既然你把手伸出來,那我就從這隻手開始……嗚!」

令人意外的是,皮耶羅在抓住蛭子的左手手腕後,突然感到全身無力,並單膝跪倒在地。束縛蛭子的水幕也溶化為普通海水,木條也盡數鬆綁。

被關在《推進城》數年的皮耶羅,不會忘記這種感覺。

「海樓石……你為什麼會帶著海樓石?!」

蛭子甩開皮耶羅無力的手腕,捲起左手的袖子,露出一隻鐵灰色的手環。

毫無疑問的,那隻手環是海樓石製品。但是皮耶羅不明白,為何他不將海樓石製成攻擊性武器,而是單純以手環這樣的飾品,配戴在身上?這很明顯不是用來對付惡魔果實能力者的裝備。

「你剛才說,在《推進城》內,你藉由海樓石的負荷來鍛鍊自己,增強實力對吧?」

「……難道說!」

「本人只不過是做了相同的事而已。」

令人無法相信的事實,讓皮耶羅徹底喪失戰意。他雙膝跪地,徹底放棄戰鬥了。

「本人也是惡魔果實能力者。這個手環是調節過純度的海樓石,作用是封印本人的能力,並將本人的實力限制在十分之一。」

「不、不可能……你這傢伙,居然一直戴著這種東西在戰鬥?!」

也就是說,這一名海軍僅僅用7%的實力,就將自己徹底壓制,甚至沒動用惡魔果實能力!

『轟砰──』

逼近的兩艘海軍軍艦,對剩餘的2艘海賊船開火攻擊。這艘旗艦之所以還未受到砲擊,是因為蛭子在這裡。

「不好了,我們所有的船都沉沒了!」

「皮耶羅老大也輸了,怎麼會這樣!」

剩餘的海賊船,都淪為軍艦砲火下的殘骸。這艘船上的海賊,在見到老大狼狽不堪的敗北模樣後,紛紛投降。

「你到底為什麼要如此拘束自己?」

「本人習慣只使用必要程度的力量,因為使出全力的話,會製造出多餘的損失,那樣會給平民產生麻煩。身為守護和平的海軍,是不能給百姓帶來損害的。」

「……你到底有多強?」

皮耶羅全身顫抖,對於實力未知的海軍感到恐懼,卻又好奇他真正的實力如何。

「……稍微讓你見識一下。」

蛭子解開海樓石手環,取下後將它放入懷中的收納盒

「!!」

蛭子的實力被徹底解放,強者隱藏的”聲音”徹底迸發。皮耶羅用自己的【見聞色霸氣】感受到了,這根本就不是普通海軍中將會有的強烈氣息。

「這、這種感覺是!」

皮耶羅嚇到站起來退後幾步,卻又馬上跌坐在地上。

強大,除此以外沒有其他想法。【見聞色】無法窺見其全貌,深不見底、毫無天理的壓倒性……這種感覺,皮耶羅一生中只遇過兩次。

第一次,是那個令皮耶羅開始畏懼「新世界」,放棄爭奪大祕寶的海賊。自從敗給那個男人之後,他便止步於「樂園」,不再繼續前行。

當今海賊的頂點,現任「四皇」的其中一人───「紅髮」傑克/香克斯。

第二次,徹底摧毀「綠血惡魔」的威風、單人殲滅象徵殺戮與恐懼的海賊艦隊。將皮耶羅送入《推進城》,審判其罪惡的另一個男人。

海軍本部三大最高戰力之一,象徵”正義”兩個字的絕對力量───海軍上將「青雉」庫山。

第三位打敗皮耶羅的這個男人,是和他們同一級別的”怪物”。

「怪物……你到底是什麼人?」

「這個問題有很多答案,不過就詳細點說給你聽吧。」

蛭子將太刀收入刀鞘,以搖搖晃晃的緩慢步伐走向失去戰意的逃犯兼處決對象。

「遠山蛭子。是海軍本部中將,也是《和之國》的武士,更是全海軍最優秀的航海士……」

蛭子用右手壟罩皮耶羅的臉,以手指緊緊壓住他的腦袋。

「本人還是一名父親、一位學者,更是【魚人空手道】、【魚人柔術】、【八衝拳】、【新人類拳法】的免許皆傳*。不過從客觀的角度來看……」

[註:免許皆傳,指學會該流派所有技藝,能扛起招牌的許可,也就是大師級人物]

皮耶羅的腦袋被蛭子以強大的握力捏住,他頭蓋骨開始喀喀作響,痛苦的淚水與鼻水奔流而出。

不想死,自己還不想死!他第一次體會到這種恐懼,但是不會有人對他心生憐憫,他更沒有資格乞求生存,因為向他求饒卻被殺掉的人太多了。

「咕哇……嘎啊!」

皮耶羅使出全部的【武裝色霸氣】防禦,依然阻止不了頭顱的粉碎;即便使盡手腳乃至全身的氣力,也撥不動蛭子的一根手指。

「……世人稱呼本人為『蒼蛇』,是遊走於正義與黑暗邊界的灰色海軍。既是上將候補,也是未能成為海軍上將的───無冕上將。」

話音一落,皮耶羅的腦袋就像是熟透的番茄一般,被徹底捏爆了。

(TO BE CONTINUED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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